桂皮听说儿子已经被送走了,已是心满意足,千恩万谢地道,“就是死了,都是值得的。”
蕙娘笑骂道,“什么死不死的,咱们现在都已经回不去了,再让多的人过来也是带累他们,就三个人了,别这么矫情,你去歇着吧,我来熬药好了。”
桂皮毕竟病中,撑着病体做事,已经是比较吃力了,听蕙娘如此说,犹豫了一下也就从善如流,蕙娘自己在桂皮位置坐下熬药,过了一会,权仲白在床上挪动了一下,嘶哑地道,“药好了么?”
蕙娘掀开盖子看了看,道,“还要一会儿就好了,你且先等等。”
权仲白听是她的声音,便支起身子看来,他静默了一会儿,方才低沉道,“你不该来的。”
蕙娘见药火候已至,拿布包了手正往外滤呢,听权仲白这样一说,倒不耐烦起来,道,“来都来了,还说这些干嘛?”
她把药碗端到床边,想了想,便伸头在权仲白唇边亲了一下,“现在我也被染上了,回不去了。”
权仲白双眼通红,看来疲惫不堪,闻言白了蕙娘一眼,却也不禁一笑,“孩子们都到天津了?”
“送走容易,传递消息却有些难,到是已经到天津了。”蕙娘如实回答,“但什么时候去广州却还不知道,桂含沁在信里说打算看看形势,相机而动。杨七娘轰轰烈烈在她们那附近闹灭鼠呢……别的事我也不知道,也没心过问了。”
权仲白点了点头,拿过药来,一勺一勺沉默地吃着,蕙娘叹道,“你还算是好的了,我刚才来的时候,外头有好些重病号,都把军医帐给塞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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