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学会那天刚好是年初五。
想到几天前,我透过电话问沈文耀,这几年同学之间都有联络吗?
“有呀,其实……”跟我说话时,沈文耀同时在数着他收获颇丰的红包。
“是喔。”我只说了两个字,就沉默地陷入一阵长考中。
我不太能想像,这几年他们都说了些什么,他们有没有讨论起我,他们……然后想着想着,我总是觉得喉咙一阵甜,鼻头一阵酸。
“我们其实……”沈文耀似乎听出我的沉默,“其实有说到你喔恺君。高三跟去年大一那两场同学会,大家都有想过要找你,只是那两年你不知道消失到哪了,连孙……欸,反正就不知道你去哪了,没有人有联络你的方法。”
“我就跑到重考班啊,那么丢脸的事情也不好敲锣打鼓到处宣扬嘛。何况谁知道你们还会想到我……”我吸吸鼻子,用排练好几次的谎言把事情简单带过。
“恺君你不要这样说啊,你把重考看得太重了。重考又怎样?多花一年时间沉淀自己,总比浑浑噩噩到大学来混一年好,反正有觉醒就好。”沈文耀拚命安慰我。
觉醒?我在心里苦笑,我可是从头到尾醒了一次,醒得不能再彻底了。
“恺君……”沈文耀忽然又开口,顿了好半晌,才接下去,“其实大家都觉得……对你很抱歉,关于那最……”
“现在还说那些干嘛。”我勉强发出笑声,打断沈文耀的话。
沈文耀闷闷地喔了一声,电话又陷入长长的沉默。
关于过去那段,我即使已经熬过来了、走过去了,但是并不代表我愿意再去揭开它。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永远的痛,但我想就像林宇杰那天跟我说的,我感冒过,有了抵抗力,可是并不代表我永远免疫了,为了避免我的神经线又啪擦一声断掉,我想还是能避尽量避吧。
反正大家都长大了、走过了,那段、那一大段,就让它随风而去,全部都随风而去。
初五的街道不像之前那样热闹,我从公寓跑下去时,就看见沈文耀侧坐在机车上等我。瞧见我时楞了一下,然后伸手指了他眼部,问:“眼镜咧?”
“有种科技好像叫做隐形眼镜……”我给了他白眼。
他恍然大悟,边自言自语说着或许他也该去配一副了,不然打球戴眼镜麻烦,不戴有时后又会出槌。
我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他聊着隐形眼镜话题,边等他把安全帽递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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