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始终没有响起来。
一直到8点钟,我的手机倒响了。显示的是一个熟悉的号码,一个报社的摄影记者,跟我和Bene差不多年纪,帮过我们几次忙,然后就开始发Texto给我,说要我做他的缪斯。我接起来,他问我在哪里?我说还在办公室,有事情没忙完。他说那他过来找我。我赶紧说别来,我马上就走了。挂了电话,就收拾东西锁门。正要拉楼下的卷帘门的时候,他居然已经到了。我穿了一件斗篷式的大衣,袖子和身体连在一起,胳膊没办法完全抬起来,够不到卷帘门的拉手。他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机会表现绅士风度,要帮我拉。我存心不让他帮忙,跳了一下,拉到了。我在锁门的时候,他就拿出照相机对着我一通猛拍。
“It's tacky to use your flash lamp like that.”有人在他身后讲,那声音叫我心头一颤。
我不记得那个无关紧要的人最后是怎么被打发走的。只知道林晰就站在我面前,隔着一步半的距离。我说,嗨,你好。说得极其冰冷,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走近他。他抬起一只手,把我脸颊边上的一缕头发拢到后面去,看着我,笑着轻声说:“Look at you…”
“你没去度假?”他问我。
“我喜欢冬天下雪。”我答非所问。
我们肩并肩的走,穿过一个古老石板铺就的小广场。走着走着,我终于靠近他,手伸进他大衣口袋里去,里面塞着一副触感细腻的羊皮手套。他的手也跟着插|进来,温暖柔润,像装着40度热茶的瓷器。我的车趴在广场另一面的博物馆停车场。不知道为什么,时光流转,今天轮到我带他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