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人没离开多久,我还欢蹦乱跳不知所措,和银铃谈着未来种种的时候,父母的车马就到了。两对,还结伴而来,估计当时都在宫里,张大人一复命,便禀告了此事。慌得我们两个真就有些不知所措了,正装都来不及更换,拾掇一下衣服,便赶紧出去跪伏迎接。
自然,他们赶紧扶起铃儿,由两位母亲一边一支胳膊,搀入平乐馆。两位老爹则一路说笑跟着进去。
然后他们终于想起了我。半刻后,有个太监慌忙出来把我从地上唤起,说谈笑了一阵,发现没有我应声,皇上这才想起我还在外面,让我赶紧起身进去。
整个平乐馆一时欢声笑语不停。我还得让宋请来徐大人列于旁侧,并让他把张林能打发多远,就打发多远。秋鸾等人则里里外外,递送东西不已。
最兴奋的就属义父皇帝陛下万岁了。
其实我不理解他为何如此开心。要说我的亲生父母,这般天经地义,合情合理;说是皇后,因为她还误以为我是故去的那个小皇子,如此也不出情理。
看着父亲和母亲包括皇后殿下不自然的眼睛偷瞄,显然我们都有疑问。不过万岁他老人家倒也没有憋着,很快便说出了心中欢畅。
“子睿孩儿受国之时,已大婚甚久,却一直无后。莫说望兄与嫂心急,皇后与朕也都有些焦虑。那日想起洛阳雍门外有先帝建的白马寺,想着子睿孩儿本就有些仙佛道缘,莫若去求问求问。便携皇后一起去祈祝一番。未想不过一两月,便报说安国儿媳有喜,今平国儿媳也有了。哈哈……智儿有后,朕至少有一半功劳!”
整个平乐馆一时悄然无声。
陛下终于发觉问题,“啊,朕说错了。朕是说,子睿吾儿,没有朕,你如何有后啊?”
整个上林苑似乎都显得万籁寂静。
太史令的位置尚空着实是件好事,这两句话若登于史籍,后世不知会如何嘲笑当今圣上,我难免也要蒙不白之冤。
父亲显然和我想到了类似的问题,便岔开了这个略显尴尬的话题:“多谢陛下为犬儿如此费心。臣忽想起,太史令位置尚空悬,上巳节只几日了。这历法编史之事,日后也得有人主持,不知陛下有何主张。”
皇上显然也想赶紧找个台阶下:“确实如此,哦,子睿,你有何意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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