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那些沈家人,她到底还是有些担心:“若是想留下来的人更多呢?”
沈英不以为意道:“那便多给他们留些东西。”说完她便反应了过来,“你是怕我会继续留在这里?”
她好笑地摇了摇头:“放心,经过这次的事,我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?所谓血脉亲情,对于好些人来说,不过是个幌子,随时能拿起来做大旗,也随时能丢下去当垫脚,我没法让他们改变主意,却也不能因此赔上我自己,也只能走得远些,图个清静了。”
凌云自然明白沈英的意思,但不知为何突然间又想起了江都城里那些杨家人的鲜血尸骸,踌躇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师傅,等真的走远了,你会不会担心……有朝一日,自己或许会后悔?”
沈英笑容微凝,垂眸看着手里的酒碗,半晌才笑了笑:“有些事,的确很难说会如何,但不管怎样,只要尽力而为过,便没什么可后悔的。阿云,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,但若依我来看,你已尽力而为,不必担心什么。再说了,明日如何谁也预料不到,但今日多喝一碗是一碗,多笑一声是一声,是不是?”
抬眼看着凌云,她举起酒碗,含笑示意。凌云只觉得心里一热,仰头将自己碗里的清酒一饮而尽,压在心底多日的那点阴云在**辣的酒意之中消散开来,顷刻间便再无踪影。
篝火对面,不知是谁又唱了一支格外雄壮的歌曲,众人的酒也喝得愈发欢快,有人突然拍着大腿叹道:“今日酒好肉好,可惜安罗刹不在,她若在这里,那就更好了!”
小鱼此时已喝了两三碗酒,正在兴头上,听到这一句,纳闷道:“她喝酒很厉害么?还是烤肉格外香?”
那人怔了一下,摇头笑道:“那倒不是,她的功夫不在酒肉上头!”
柴青听到“功夫”二字,顿时有些不服气了,插嘴问道:“她的功夫很强么?强在哪里了?你倒说说看,有什么事,是她能办到,我们这些人都办不到的?难道连小鱼姊姊都办不到?”
那人哈哈大笑:“那还当真有几件,罗刹妹子的拓枝舞和胡旋舞号称艳冠天山,唱歌击鼓弹琵琶也都是拿手好戏,有她在,乐舞都不用劳烦旁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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