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狱中,苏贤一身光鲜早已不在,倚着冰冷的墙满目疮痍。
兵败如山倒,这样的舍弃,这样的失败,对于苏言来说并不陌生。
曾几何时,她也是如此冷眼睇着那些手下败将,瞥见他们或大声痛骂,或疯狂崩溃,或痛哭流涕,或自我了断……
苏言毅然转身,苏贤再也无法兴风作浪,不是么?
蓦地,一阵突兀的笑声自牢中传来。
起初只是低低的,似是从喉间渗出的声响。渐渐的,带着些张扬的大笑,在冷清的天牢中凸显阴森慑人。
苏言转过身,望见苏贤扶着墙摇摇晃晃着站起身,满眼的讥嘲,压抑不住的笑声源源不绝,几近笑岔气之时,才逐渐停了。
如此癫狂、愤恨,仿佛毒舌般诅咒的目光,苏言依旧坦然而对。
她不出手则矣,一出手定不会给对方任何余地……
苏贤已没有翻身的机会,她又何必与其斤斤计较?
对上苏言沉静的眼眸,苏贤的脸面不禁越发狰狞。
跟前这个人,原先就该被她踩在脚下,又或是永远被抹杀掉。如今,却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身前耀武扬威?
片刻后,苏贤又笑了:“苏言,你的下场与我无异,又有什么好得意的?”
“你以为,皇上真的向着你?只不过是,等待着适合的时机,将你身后的谢家一并拔除……”
苏贤的神色越发得意:“我死了,你也要死了。苏府什么都得不到,谢家也无法从你身上套出什么。至于皇上,他才是最后的赢家。”
她乐呵呵地笑着,声线愈发柔软,抚着自己的脸颊眼底尽是愉悦:“皇上欢喜这张脸,他定不会忍心舍去,我还有机会,而你?”
苏贤似乎冷静了一些,张狂地大笑道:“怕是要眼睁睁看着我登上后位,身子日复一日地衰弱,直至病死在琼华殿里。”
苏言墨黑的双眸微动,轻声问道:“苏贤,你这是在威胁我么?”
确实,此事未免太过于顺利,君于远由始至终亦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,放任自己出手。
她撵走殿内的宫侍,以白玉琴为媒介,诱出紫儿将实话道出。
紫儿意志坚定,若非苏言驾驭纯熟,还不易将其拿下。
不愧是苏家主母的亲信,又在苏贤身边呆了很长一段时间,事无大小,她都一一知晓。
原以为能套出一点线索,再动些手脚引致苏贤身上。
不料所有的作为,皆出自她左右。有紫儿在手,她的供词足以令苏贤死了千百回,苏言亦省了不少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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